重游的已是别一处天地
2024-04-20 16:53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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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重游的已是别一处天地

这次到太原久住,有机会去50年前下放过的果树场看看,我曾在那里烧砖盖房,辛苦劳作了2年。那些土山坡上的果树林该是根深林密了吧?春天应该是花茂叶盛了?我们挖土的山坡和沟壑里也许盖满了房子,带过我的老师傅还在吗?那些工友怎样了?他们都还好吗?过去挖土烧窑码砖坯的一幕幕都浮在眼前,没查到线路和公交,怎么去呢?

那天心血来潮,到北边的南寨公园游玩,转了3趟车,终于上了到公园的37路,公园很大,问司机在哪站下最佳,他说第一站的北门,就是二电厂,二电厂?不就是我每天下工后去游泳的大烟囱那里吗?“二电厂后面是果树场吧?”“你找谁?”我好生奇怪,怎么这样问?“我是果树场的子弟。”司机回答,我说了个名字,他果然知道下落。“我在这儿烧砖盖过房子。”“都还在。”车停了,司机让我从路口走上去,说不远。

顶着火热的太阳,朝略略上升的公路走去。路两边都有树,路上卡车穿梭不断,左边是二电厂的3个粗大的凉水塔(问路人得知,原来是2个塔,后加建了一个),右边是门面琳琅的公司。我努力回想着当年骑车登山坡的位置,是过了二电厂才开始上山坡吗?二个粗壮的凉水塔是不会移位的。土山丘变成了水泥路,并且一直延伸到目所不及之处。坡度没那么陡了,也许削平了些,那土呢?填平了旁边的沟壑吧。

记得我每天从上兰村的家登车10多里,来到土坡脚下,靠腿力骑车是上不了山坡的,只能推车前行,回家时,坡陡车疾,像飞起来一般,吓得我胆颤心惊,只好下来推着车走,这段土坡是我的路障同时也是心障。当时觉得这条路好漫长,有如天路,望不到头。现在也如此,太阳逼眼,走得我头晕。

离水塔近了,我当时是从路右边跨过马路到达水塔的吗?一时回忆不起来了。

为什么对凉水塔那么在意,它们是我的乐园。后期,单位给我们一间房子,里面只有一张大炕,除此什么都没有。劳动收工后,没处洗澡,我顺山沟走到二电厂的水塔下游泳。热电厂发电时降温的蒸馏水从塔上下雨般流下来,集在塔下部的环形池中,然后从很粗的管道流出。里面钢筋棍纵横交叉,出水口旋涡急遽,潜在着很大的危险,但为了享受那清澈的水流,我顾不了那么多,尽兴的在里面游一个来回,那里给我片刻的放松和愉悦。有同学在二电厂当播音员,她那里有许多书,我也时常去借阅。至今,仍对她心怀感激。

赶快走吧,找到场部打听下情况,再去沟壑看看那眼砖窑。

果树场2周休息一天,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,全部是露天作业。我们的任务是制砖坯烧砖,然后用这些砖盖职工宿舍。我干过取土运土,制砖码坯,烧窑出窑,和泥送砖,装车卸车,砌墙抹墙等等一系列建房最初始的活路。最苦的是烧、装、出窑。过去说女人是不能进砖窑的,进去了窑要塌,可见烧砖这活路之辛劳。但当时没有男劳力,我们都要顶上去,唯一没有女生做的就是烧窑,因为上夜班,还因为要抡铁锹撒煤,一般女的都做不了,他们选中了我,身强力壮,是强劳力,我也经受了考验,熬下来了,没有让师傅失望,更没有把窑烧塌。

走到半山腰,看到了绿色生态公司的牌子。看到里面的人来回走动,院墙在一个高土坎下面,找不到进去的门,里面人说从山包上绕下来。我只好继续往坡上走。在最顶端,有几个院子,是卖农资的,警卫部门,宿舍,小店铺什么的,问路人,说要绕好大的圈才能进到场部。“那砖窑呢?”“更远,下到大山沟里去。” 中午,场部都休息了,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,干脆返回吧。

后来听说,果树场的地都租出去了,人员全部遣散,基本不存在了,无处寻找。留下的只有我的记忆,和那一份对青春岁月的怀念之情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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