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奔赴三线厂
2024-06-04 19:46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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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奔赴三线厂

父母48年在重大毕业,那时的国家处于瘫痪为了求生破碎之际,他们为了就业谋生,经老师介绍,去了四川泸州一家军阀办的兵工厂,不久全国解放,抗美援朝爆发,父亲到朝鲜协助志愿军使用防毒面具,后随苏联专家选址建防化厂,他们在太原定居了。

文革中,因为家庭出身不好,母亲被整死,我们几个10多岁的姐弟都无法就业,父亲找熟人托关系,调到宜昌的防化分厂,这是解决我们进厂的唯一机会,于是全家就都迁徙了过去。

我当时在果树场当合同工,因为去了宜昌也不能马上进厂,还要等招工机会,就没有跟他们同行。突然接到父亲的来信,“马上来宜昌,给你报了进商店的指标。”虽然前途莫测,但是母亲没了,作为老大,一家5口人的生活需要我去支撑,责无旁贷。办完了手续,把家里留存的全部物资,包括米面油,甚至捡的煤核都打包运走。东西太重,自行车翻倒,把我的腿压伤了,又休息了一段才出发的。

1972年,太原到宜昌似乎是天路,我竟不知怎么到了襄樊,前面再没有火车了,车站汇聚了一大批去宜昌的人群,乱哄哄的,他们是去建葛洲坝电站的。我们互相询问路线,打探车次,我得知,要先到荆门,再转车去宜昌,跟他们走就行了。

那个晚上,我在一家小餐馆吃饭,帆布的军用挎包斜背肩上,那是我最可炫耀的物件,里面有户口迁移证,10多元钱,若干全国粮票等全部重要“家当”。桌子对面,一个小叫花子盯着我看,找我要钱,我厌恶的偏转头,回避他的目光,埋头吃饭,想早点离开。不一会儿他走了,我松口气,匆匆回到旅店,找钥匙,咦?钱包不见了。返回去找,那里会有踪影,我百思不得其解,哪里都没去,怎么可能丢呢?周围的人,看我满脸焦虑,关切的询问,很快,大家都知道我丢钱包的事了。

到派出所报案,警察断定是那个小要饭的做案,带我在车站附近抓住了他,我看到了审案的一幕。“谁偷的东西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说不说?”啪的一声,警察把枪拍到了桌上,接着拿枪比住了他的头,他立刻承认了,带我们去找另一个小偷。原来,他们是团伙,手段和蒲松龄写的狼一样,一个在前面吸引注意力,另一个在背后动手脚。真佩服警察的判断力。一个高个子的贼头带我们来到一个荒野的厕所里,手指指茅坑就离开了,警察拿手电筒到处照,又转到后面粪池里照,终于看到了钱包,捞出来一看,里面的钱和粮票都不在了,其他东西完好无缺。我非常满意,那时候户口可是命根子呀。警察又把我带到城区的办公室,登录了完毕,交给我5斤全国粮票,让我路上用,我千恩万谢的说,回去后寄还他。他摇摇头,“不必了。”

第二天,许多人伸援手,帮我提东西,给我粮票和钱让我买吃的,弄的我很不好意思。到了宜昌,有个民工把我带到他住的草棚,推出一辆自行车,把我载到厂区宿舍,帮我找到了自己的家才放心的离去。他们完全是无名善举,但愿他们一生平安无恙。

刚开始,工厂家属一部分住在山沟外面,地处西陵峡出口的江边上,每天有卡车接送人上下班。江边的平房还开设学校,弟妹们在那里上课。我们住的二层的石头垒的房子,紧紧贴在两山之间,完全没有活动空间,只是日夜听到江水翻滚,犹如千军万马奔驰而过。夏天到江水中浸泡是唯一避暑的好办法,但停靠在岸边的驳船是有吸力的,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暗流,我总是小心翼翼的远离危险。秋天,山上的柿子,板栗熟了,我们把板栗装在框里吊在屋顶上,让它们风干,小妹妹才8岁,踩在皮箱上去够着吃,把箱子都踩坏了。

没过多久,大山沟里面的基建设施基本就绪,商店、学校、医院都有了 ,我们全都搬了进去,开始了正式的沟居生活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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